故事发生在地处偏远的贫穷山村之中,少女红杏(孔琳 饰)还未真正迎来自己的美好青春年华,便被两个哥哥李平娃(赵军 饰)和李狗娃(解衍 饰)以“换亲”的方式许配给了村里的万元户张强国(龚朝辉 饰)。
新婚之夜,张强国指责红杏并非处女之身,将她退了回去,并且强行带走了作为交换的姐姐。愤怒的李平娃将红杏暴打一顿,却问不出个所以然了。平日里,小学教师李明光(胡亚捷 饰)和红杏交往甚密,李平娃觉得一定是这个衣冠禽兽夺走了红杏的贞洁,于是发出了“杀人预告”。然而,由于李平娃兄弟两人平日里懦弱无能,所以并没有村民相信他们会真的将威胁付诸于行动,悲剧就这样发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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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影中处处充斥着矛盾
1. 看似无话不说的朋友但不相信彼此
杏和芳的友谊,是一个村而且年龄相仿,共同长大所建立的。两个人一起读诗、一起讨论未来的画面,是青春的一隅。按理说即使不牢不可摧的话,也应该持有一定的信任。但是,芳在打水时听到村里几个人的只言片语,就完全丧失了对杏和明光的信任,不给任何解释的机会。杏临死之前去找芳的时候,依旧没给杏一个安慰的眼神或者抱抱,而完全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。
2. 村子里的冷漠、无知和热心
嚼舌根说看见三个人抱在一起、妇女在接受谈话时扯到自己隔壁村的女儿因为生双胞胎要被罚800元,以为女生第一次一定会落红,想要送礼给调查员来免刑事处罚,村长在村民家蹭饭等等,在知道要杀人后,在一旁添油加醋怂恿人去做。但是,村长又会交代孤家寡人的奶奶有事去找他;在知道狗娃平娃要杀平光后,婶子给酒他们拖时间去传信。最后不可思议的是,平光竟然是在全村的注视下被杀的。
3. 平娃狗娃在和强国饮酒时的自谦和之后对妹妹的非打即骂,以及提着刀杀人形成强烈反差。究竟是穷逼的还是无知。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,大脑充血,对着一个教书的先生,在课堂上给学生带孩子,家庭中帮奶奶弟弟干活的先生,白刀子进红刀子出。
故事中每个人都是鲜活的立体的,短短100分钟,用着倒叙插叙把故事讲得完整而且层层推进,引人入胜。全程基本没有配乐,但也不觉得缺啥。
如何让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变成中国现实主义电影
加夫列尔·加西亚·马尔克斯在1981年创作了《一件事先张扬的凶杀案》,小说取材于1951年的一个真实事件。
和《百年孤独》不同,《一件事先张扬的凶杀案》更注重的是魔幻现实主义中的现实主义部分。
小说围绕着男权、父系、贞洁等词汇,讲述一个荒诞的悲剧故事。
马尔克斯通过一个凶杀事件,对权贵进行了辛辣的讽刺,同时对封建礼教进行了无情的鞭笞。
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这部小说反映了拉丁美洲存在过的陋习。
1992年,李少红根据这部小说,拍摄了《血色清晨》,导演借由一桩谋杀案,展现了包办婚姻、重男轻女以及男尊女卑等一系列社会问题。
不管是文本《一件事先张扬的凶杀案》还是影像《血色清晨》,都以“女性”为母题。
放在今天的环境中来看《血色清晨》,它的意义远不止“女性电影”四个字。
大龄产妇、全职母亲、二胎妈妈等跟生育有关的标签依然牢牢的贴在女性的额头上。
即便是在现在这个看似文明的社会中,女性的身份以及女性受到的压力和不公平待遇依然没有被解决。
当然,争取权利和平等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抛开电影的现实意义,我想谈的是文学作品的改编问题。
最近《上海堡垒》频频上热搜,关于这部电影,观众嘘声一片,票房自然扑街。
《上海堡垒》改编自江南的同名小说《上海堡垒》,上映之后,很多观众都表示,这部科幻片看的人这尴尬。
这种尴尬一方面是文本的原因,另一方面是影像的原因。
从电影本身来说,后者的原因显然更重要。
从文本到影像的难度在哪里?
文本表现的内容并不具体,由文字构建起来的世界需要读者发挥主动能动性来进行想象和填充。
影像则是将抽象的文本进行了具体的表达,既要尽可能的呈现出原著的意蕴,也要带着创作者自己的观点,同时还要兼顾观众的体验。
对于很多观众和电影人来说,从小说到电影都是很艰难的一个过程。
然而,在目前这种IP改编电影、影视作品盛行的年代中,很少有创作者会去思考文本和影像之间的关系。
而是对文本进行粗糙的理解,将内容交给流量小生,然后进行大规模的营销宣传。
遗憾的是,观众的审美在不断提高,整个市场对好电影的需求也越来越大。
IP、流量并不能成为万金油。
从马尔克斯到李少红的难度在哪里?
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是严肃文学的黄金时代,以严肃文学作品为蓝本的电影也很多,比如改编自莫言同名小说的《红高粱》、改编自《妻妾成群》的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,还有改编自珂兰《深谷回声》的《黄土地》。
这些作品不仅让给文本赋予了更多的力量,也增加了影像的深度和广度。
李少红选择马尔克斯的这部《一件事先张扬的凶杀案》作为改编对象,难度在于中西方文化之间的对接。
惊喜的是,尽管是来自魔幻现实主义风格的小说,却完全可以溶于中国的现实社会之中。
李少红并没有完全剥离笼罩在《一件事先张扬的凶杀案》身上的那层魔幻外壳,而是在此基础上增添了中国独有的现实主义基调。
比如,愚昧的村庄、爱看热闹的群众、重男轻女的观念,还有一些充满讽刺意味的小细节。
细节的设计让《血色清晨》完全脱离了《一件事先张扬的凶杀案》所带来的限制,实现了两种不同文化之间的完美对接。
和一些网络文学不同,马尔克斯属于严肃文学。
八九十年代的时候,阅读严肃文学是一种流行文化,而现在,碎片化的文学产品逐渐替代了传统的阅读方式。
严肃文学失去了广泛的群众基础,从主流沦为小众,而这也是很多电影人担心的问题。
从“谋杀案”到“血色清晨”的难度在哪里?
同样都是以“谋杀案”开头,从“谋杀案”到“血色清晨”的难度在哪里呢?
文本创作的自由度比较广,而且也更私人化。
影像则不同,影像依赖于市场,创作者在进行影像创作的时候必须考虑到观众的审美和接受度。
所以,从从“谋杀案”到“血色清晨”之间最大的难度在于,如何让观众接受这种表达方式。
“谋杀”是带有悬疑性的词汇,电影一开始将讲述了一桩谋杀案,紧紧的抓住了观众的眼球。
但很快就抓住了凶手,有了结果,悬疑感就降低了。
不管是《一件事先张扬的凶杀案》还是《血色清晨》并不是悬疑电影,只是借助悬疑的外壳来展现错误的价值观、女性的身份认同以及封建陋习等问题。
当观众意识到这部电影更深层的表达时,是否还可以对这部电影表现出热情。
在当今这个时代,文学和电影都是两种娱乐方式。
娱乐性才是观众阅读和观看的标准。
《一件事先张扬的凶杀案》并不是马尔克斯最著名的作品,李少红选择改编这样一部电影本身就是一次冒险。
不过,这样的冒险是成功的,《血色清晨》撕开了文化的面具,提供了更多值得反思的东西。
看电影是在看什么?
我们在看电影的时候到底是在看什么呢?
看电影的确是一种成本最低的娱乐方式,但不能仅仅是“看”。
电影是一种艺术,这种艺术参与了我们的过去,见证着我们的现在,也预测着我们的未来。
随着文本和影像之间关系的越发密切,电影的问题归根到底是阅读的问题。
在欣赏一部电影的时候,如果仅仅只谈电影本身,意义并不大。
而是要以电影为窗口,看见一个更大的世界,这才是电影的意义,也是看电影的意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