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港最大黑社会帮会“和联胜”举行两年一度的办事人选举,阿乐(任达华饰)与大D(梁家辉饰)作为两大地区领导,暗地里展开争夺宝座的努力,一众有投票权的元老亦为自身利益而明争暗斗,选举因此相当不顺利。
结果,阿乐再次获选成为办事人,满心不服的大D决定挑战帮规,他要抢夺到象征最高权力的信物龙头棍,组织新帮会。五名小头目(古天乐、张兆辉、张家辉、林雪、林家栋饰)牵连其中,为争夺龙头棍展开连番内斗。最终鹿死谁手,一切不得而知。
瑕疵就是恐龙小弟们明知道下闸是什么意思,结果因为警察来了,就连告诉警察一声都没有,难道黑社会争斗真的遵从不告知官府的规定,那怕来的黑警(被和联胜收买)也没有用的,毕竟不可能封住所有人的口,所以这存在被警察过来阻止的可能,也有可有人说警察不相信恐龙小弟们的话,但是你能保证警察不相信,如果是迷晕恐龙,运走,到别的地方干掉,还算符合心思缜密的阿乐的人物性格。
扫完两部《黑社会》,被誉为香港最好的黑帮片之一,甚至对标《教父》的野心,觉得言过其实了。《黑社会》和《教父》还差着一个江湖。
《黑社会》第一部英文名为选举,非常聚焦,勉强讲述了黑帮和社会的关系,运行的准则,“黑帮在做收费停车等,某种程度是社会运转的秩序之一”,“两年一选的长老议事制比港府的选举还早”,包括《黑社会》II片尾揭露,大陆警方对黑帮的控制,伏笔颇深。
但,整体还是聚焦在帮会之间的争夺,《黑社会》I聚焦龙头棒争夺,在现有秩序下的夺取;《黑社会》II已明显失序,图穷匕见,更多血腥镜头的出现更直观揭示黑社会内部斗争的残暴,但也因此流于帮派争夺,尤其是剁手喂狗的镜头,略显刻意,对人物塑造和社会深层规则的揭示,无所裨益。反观教父,从开局的舞会,以小见大,通过社会各个阶层的人都有求于教父,可以透视黑手党和社会运行的关系,几则事务的处理,看到社会机器齿轮运转,笔力更为深厚。
具体行文,教父也更为老辣。两部影片都讲了很多次“开会”,对照现实,开会确实是非常重要的,无论是会前的布局,游说,会议中的交锋,会后的阴谋或阳谋,开会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。
黑社会II更多篇幅诉诸暴力,略去不提,《黑社会》I中的阿乐和大D的谈判也堪称经典,可以看到阿乐城府布局,各方利益博弈;对照教父中,柯里昂拒绝加入毒品生意的谈判,则藏得更深,表面是因为沾染毒品生意让教父失去政坛“大人物”们的关系而拒绝,背后是教父看到,背后是几大家族设的局,一旦加入,教父拥有的政界关系将会被共享,最终自己也会出局。席中大儿子一句不过脑的询问,引发其后教父的被暗杀,他自己的杀身之祸,这一剧情设定,堪称春秋笔法,如战场中高手过招,一处破绽满盘皆输,布局经典。反观《黑社会》,也有多次谈判(开会),无论是邓伯开宗明义,对长老议事制的阐述,还是为搞平衡的话事人策略,都略为直白。
当然,两者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,比如通过冷静镜头对残暴场面处理,愈发显现底层运转的残忍,最典型的为黑社会阿乐突然手举巨石,直接砸向毫不知情的大D,手法原始、镜头冷静、画面干净,不觉一冷。这是阿乐全片中唯一一次动手,一击必中要害。之前,对“吹鸡”及其儿子的处理,已经彰显其手段,已有铺垫,此处图穷匕见。教父中,类似场景,如“被窝中的血色马头”、教父II中年轻的柯里昂返回西西里一刀割喉仇敌,莫不如是。
或许囿于篇幅,黑社会几处没有交代:几个长老,貌似都无自己的势力、帮众或者财力,尤其邓伯,第二部中可以看到居住在公寓,没有一个保镖,基本是孤寡老人,但为何能有权力决定话事人;阿乐,作为当了两年的话事人,也是住在一个筒子楼,着装神情一如一事无成的中年人,儿子上一般的学校,懦弱的儿子卷入黑社会,父亲也被老师教训,勒令转学。暗杀几米仔也是借用东莞仔的手下,自己仅有的兄弟瞬间被几米反杀。以及杀手飞机,最终放过几米等处理,也略显草率。
01 “我替社团做事”
香港最大黑帮社团——和联胜,即将迎来两年一次的话事人选举,而社团有九个地区领导人。
社团实力最强的荃湾地区领导人大D(梁家辉 饰),与湾仔地区领导人阿乐(任达华 饰)争夺下一届社团话事人。
但社团大佬邓伯(王天林 饰)支持阿乐上位,不服的大D从时任话事人“吹鸡”手里抢到龙头棍后,便决定让手下把龙头棍带到广州藏起来,好让阿乐无法顺利上位。
大头(林雪 饰)、东莞仔(林家栋 饰)、飞机(张家辉 饰)、吉米(古天乐 饰)分别得到各自老大命令、抢夺社团信物龙头棍时,嘴里都说着“我替社团做事”。似乎替社团做事,便获得了某种授权与合法性。
当吉米从昏迷的飞机手里抢到龙头棍时,出于社团义气,把他拉进报刊亭,盖上衣服,并给他叫了救护车。
龙头棍从吹鸡手里辗转大D、大头、东莞仔、飞机、吉米,最后落在下一届话事人阿乐手里。
社团信物在手,阿乐的话事人身份便获得了合法性。顺带收了大头、东莞仔、飞机、吉米几个少壮实力派当干儿子,实力大增。之后以利益拉拢大D,坐牢了话事人的位子。
02 话事人谁说了算?
和联胜时任话事人吹鸡好说话,没威信。荃湾地区领导人大D根本不甩他。
大D与阿乐,争夺下一届社团话事人。大D实力最强,够狠,但没心机。阿乐实力稍弱,但得到社团大佬邓伯支持。
而邓伯支持阿乐,明面上的理由是“社团不能让一个人独大,要平衡”,而实际原因是阿乐实力弱,好控制,叔父辈大佬更有话语权。之后邓伯不让阿乐连庄、支持吉米上位,也是同样的考虑。
破坏社团几十年规矩想要连庄的阿乐,自然斗不过社团最赚钱并得到邓伯及广东省GA厅石副厅长(尤勇智 饰)支持的的吉米。
虽然邓伯很快被阿乐杀了,但石副厅长的支持才是最关键的,后者能决定吉米能否北上做生意,也能决定谁当话事人,甚至希望吉米打破社团几十年来不能连庄的高压线,把话事人一代代传下去。
所以,以前话事人是邓伯等社团大佬投票说了算,并需要社团图腾“龙头棍”证明话事人的合法性;之后是“石副厅长”们说了算,龙头棍成了可有可无的物件。
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,世界变了,“幕后大佬”也变了,但不变的是强者话事的丛林法则。
《黑社会》(2005)及《黑社会2:以和为贵》(2006),均上映于香港回归十周年之前。如今距离《黑社会2》上映也已经过了18年,《黑社会3》估计是看不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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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“风清不扬”)